留下陆夏川一人待在孤寂的将军府。
至于余承,此刻刚从祁商的保镖手中逃离,打了辆车,还在前往将军府的路上。
望着偌大的将军府,陆夏川深深呼了口气。格尔斯州的行程,他确实和祁也一起经历了许多。
他已经清楚感受到,祁也不是玩弄,不是一时兴起。祁也对他的爱太过霸道,太过激烈,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。
然而他不是飞蛾,他不扑火,也不会向着不确定的未来去。
只是,不知不觉间,他对祁也的恨竟然在慢慢消散。
陆夏川抬头望着天,在原地发呆了一会,才控制轮椅慢慢朝后院走去。
将军府的天,有些昏沉。明明是白天,却在这庄严的建筑物下显得色调昏暗。
如此昏暗的天,很适合睡觉。又恰巧一连几天都没有休息好,躺到床上后,陆夏川很快就昏昏入睡。
他睡得很沉,就连房间里进了人都不知道。
开车离开的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返回的将军府。此刻他正坐在陆夏川床头,漫不轻心地把玩着他的头发。
祁也没有打扰他休息,也难得没有钻进他的被窝。只是坐在床头,静静地看着,端详着,就像是欣赏一件珍宝。
房间内没有开灯,窗帘也遮得严实。可若是仔细看,不难发现,祁也下巴上那颗纹上的痣——消失了。
:图谋不轨
祁也安静地坐在床头,不知道过了多久,床上的人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。
只见,陆夏川的睫毛微微颤动,缓缓睁开了眼。睡眼蓬松间,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,愣了许久才注意到一直在床边坐着的祁也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陆夏川轻轻瞟了他一眼后,立即收回视线,语气厌烦,“没事的话,赶紧出去。”
“不行。”祁也靠着床,视线落在他的身上,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欲望。
被这眼神盯的时间久了,陆夏川反而习惯了,随手将枕头砸到祁也的脸上,挡住他不怀好意的视线。
顺便还骂了一句:“恶心!”
“恶心吗?”祁也拿过枕头,顺手抱在怀中,笑着,“你是我老婆,我看一看就恶心了。”
对于他的话,陆夏川想也不想,脱口而出,强调道:“我嫁的人是你哥,不是你!”
他的话像是一根刺,狠狠扎入祁也的心中。把祁也气得牙痒痒,却又奈何不了他。
祁也红着眼,突然用枕头盖在自己脸上,大声哭了起来。
起初陆夏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可那哭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嘹亮,像是要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一样。
陆夏川原本是不想管的,他准备下床,却发现轮椅放在祁也那边。要想坐上轮椅,就必须从祁也腿上爬过去。
陆夏川有些恼怒,不用想也知道祁也是故意的,故意坐在床边。故意把腿伸那么长,翘在床上,挡住他的去路。
见陆夏川一直没有动作,祁也把枕头挪开了一些,露出点缝隙,悄悄打量着他老婆的表情。
只见陆夏川皱着眉,开始往床的另一侧挪去。眼瞅着就要掉到地上,却还不见他停下动作。
祁也看着,心里面一惊。等他反应过来时,陆夏川已经摔到了地上。
脸上带着怒气,骂道:“都怪你,祁也!”
见他摔倒,祁也立即从床上起来,也不哭了,枕头也扔到一边了。慌忙地绕到另一侧,把陆夏川抱了起来。
他把陆夏川抱回床上,无奈又担忧:“这么讨厌我?宁愿摔地上也不想跟我说话?你说一声要下床,我肯定马上让开。”
“呵。”陆夏川冷笑着推开他,“你说的话自己信吗?”
祁也愣了一下。
陆夏川若是开口请他让开,他是肯定不让的,不仅不让还会把腿伸的更长。趁陆夏川从他腿上爬过去时,一把将人抱住,欺负个够。
显然,陆夏川也是了解他的。对于他心中这些不怀好意、龌龊的想法更是了解。
“让,肯定让。”祁也回神,当即挪开,一手提着轮椅举到陆夏川面前,“你自己来,还是我抱你。”
“自己来。”
“好。”祁也如此说着,却还是将轮椅举起,跟个神经病一样挺直腰站在床边,道,“你自己来。”
陆夏川气红了脸,祁也一直举着轮椅,怎么坐!
他怒斥道:“放下!”
“好。”
祁也还是点头,下一刻放下轮椅,却突然弯腰把陆夏川抱了起来。
被抱的次数多了,陆夏川习惯性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。
察觉到他的小动作,祁也勾起嘴角,心中一片窃喜。他没有做多余的动作,而是将陆夏川放到轮椅上,推着他朝房间外走去。
经过走廊时,陆夏川余光瞟到那里缩着一团人影。再仔细敲,发现这人是余承,余承的手脚都被绳子捆住。整个人动弹不得,只能躺在走廊尽头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