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终于可以解脱了。”
得到这个答案,秋笑了笑。
自从歌蒂瓦“落魄”后,很少有人会关注她的新课题,芙洛拉觉得他应该还不知道她们小组的新研究对象是谁,不然任谁都说不出“恭喜你”这三个字。
“谢了。”她耸了耸肩。
克雷伯格一向追求效率,她也是。芙洛拉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,微微倾过身,鼻尖萦绕着秋身上很淡的香水味,女孩碧绿的眸子里掩着某种试探。明明只是安全距离,甚至比刚才还要安全,却像烟花裹挟着冷火的温度,直直朝他冲来。
他有点口干舌燥。
“明天就是天授日,你同意了我的会见申请——”余光扫过桌子上的冷奶油配抹茶,无疑是她的最爱。
像是一个带着讨好意味的贿赂。
她接着问,“就是为了请我喝茶?”
秋往后靠了靠,幅度很轻微,以至于芙洛拉没有注意到。
“……你已经很久没有来咨询室了,出于对心理健康的考虑,这是第一件事。”他回了回神,克制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,“第二件事,我想请你去‘探望’维斯佩拉。”
“探望”两个字,秋说得很重。
提及会议上缺席的维斯佩拉,她皱了皱眉。
“监理会没有下达评估文件,也没有让他返回陆地接受治疗,我以为并不严重。”
秋摇了摇头,“不,正好相反——他的状态非常反常。”
“两周前,他预约了我的心理咨询。”
“我见到他的时候,他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,没有任何皮肤暴露在空气里,目光也不与我对视。我当时认为,或许是他的面部或是肢体受到了损伤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无论我问什么,他都拒绝配合,并且展现出了很强的攻击欲望。”那是很漫长的一段经历,秋决定长话短说,“当时,守卫为他注射了镇静剂。”
“……”
忽然,他古怪地停顿下来。
似乎是对某件事难以启齿。
然而事实越是遮掩,越是令人在意。芙洛拉选择当一个好的听众,用眼神询问他。
过了半晌,秋充满困惑的话语,将这件事引向了一个更为古怪的境地,“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外……在守卫给他注射的时候,我看见他的手臂长出了鳞片。”
“漆黑的,像是蛇鳞一样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