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在他为大成造了一艘海船,又为抗击突厥人献策的份上,最多不再欺辱他,到时候让他死个痛快吧。
最终,周楫之还是收回了手,到外殿去处理事务了。
他刚坐下,就有宫人通报,说周泾之来了。
周泾之性子沉稳,这样匆匆过来,必然是有急事。
周楫之神色一凛,让弟弟进来。
[系统112:糟了!别睡了,出事了!]
[云忱:怎么啦小系统,陈垚暴露了吗?]
[系统112:还没,但他为了接管姚家,偷偷在烧毁的宫殿放了你的衣角和玉佩,现在全天下都知道,大荣帝师已经被烧死了!]
[云忱:啊,周泾之就是来说这件事的?]
[系统112:是!]
[云忱:那真的糟了呀,好急啊怎么办……义父,多兑几个血参,放在巧克力榛仁蛋糕的夹层里给我。]
[系统112:……]你真的急吗?
我不信。
系统112刚答应下来,内殿的门咚的一声,被人从外面踹开了。
周楫之一身暗红龙袍背着光,阴沉沉地成了一团黑。
那块残破的玉佩上头还有半个忱字,被他攥在手里,冰凉尖锐的触感激的周楫之再也压制不住怒火。
那张英俊的脸拢上狠厉杀气,几步过来一把将意识还不清醒的云忱扯下床,随手抄起香炉朝他砸去:“狗皇帝,你怎么不去死!”
病美人帝师又吐血了12
云忱在御医调养下刚恢复些的身体又受到了重创。
他从梦中惊醒,后背狠狠砸在地上,惊痛之下直接呛出一口血来,意识都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就又疼晕过去。
他被人拉住脚腕,拖拽了一路。
王速喜惊的瞳孔都缩了起来,大着胆子挡在了周楫之跟前:“陛下,您这会要了他的命啊……”
周楫之将王速喜往宫人那边一推:“让开!”
周泾之站在中殿,只看了云忱一眼,就有些不忍地偏开了眼。
周楫之对弟弟道:“过来!”
周泾之惯会与大臣周旋,但最怕狱中拷打重犯。
兄命难违,少年轻轻发着抖,转过头来。
周楫之:“去,把你殿上的狗链拿来。”
周泾之:“皇兄,要狗链做什么……”
周楫之眼中的寒意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,尖锐的冰凌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,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:“当然是送给这狗皇帝!”
周泾之转身要走,又听身后皇兄哼笑了一声,改口道:“只拿链子就行。”
“皇帝千尊万贵,怎么能亏待了咱们圣上?”
“命人打个纯金的项圈送来!”
云忱醒过来的时候,喉咙疼的像是被钝刀来回割着。
他支起半个身子,铁链响动,一道重重的力量将他的脖颈向后一拽。
云忱头撞在床沿上,张了张嘴,却是已经疼到失声。
闭眼熬过那一阵刺痛,云忱伸手摸索过来,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个黄金铸成的项圈。
这项圈极沉,云忱的身体无法支撑它,只能向后弯折脖颈,将重量全都卸在床上,呼吸也就更加不畅。
项圈的最底端,坠着一颗被狗咬到变形的铃铛。
云忱一动,叮叮当当的响,屈辱的记忆瞬间就涌入了脑海之中。
陈垚也曾这样对他。
心血来潮的皇帝一剑杀了名贵的猎犬,当着一众老臣的面,把狗项圈摘下,紧紧箍在云忱的脖子上。
“知道你们是先帝留下的重臣。”
“但现在,你们为孤做事,就是孤的一条狗。”
“跪下,给他们做个榜样!”
云忱站着不动,被陈垚一脚踹了膝弯。
黄门侍郎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受了先帝托孤辅佐陈垚。
云忱被迫跪下的瞬间,他站起身,抽来侍卫的剑。
就在侍卫将皇帝围起保护时,黄门侍郎在众目睽睽下痛哭出声,抹了自己的脖子。
鲜血喷涌而出,染红他苍白的胡须,也刺痛了云忱的眼睛。
闹出了一场血案来,陈垚为了堵上悠悠众口,只得下了罪己诏厚葬黄门侍郎,还当着一众朝臣的面给云忱赔罪。
可转眼回宫,云忱就被陈垚揪着头发摁进池塘,反复几次,险些要了他的命。
而如今,他的脖子上又多了一个项圈……
云忱胸膛快速起伏,疯了似的用手去掰那东西,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,额边青筋也跟着暴了出来。
他每每直起脖子,就会重重地摔在地上,反复几次,额头磕出了一片血来。
周楫之拽起铁链把人提上了床,凤眸凌厉,满是讥讽:“怎么,圣上没这么欺辱过别人?还是说你已经忘了你的老师,江南姚家的那位小公子!”
云忱瞳孔一缩,颤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