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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鹤 折鹤 第19

这女子是谁,她缘何知晓姑娘的秘密。

“白芍姑姑,可有此事?”清然抬手作揖,拉回白芍纷乱的思绪。

她抿唇一笑,“确有此事,只是一时间见到故人过于惊讶。”

“白芍姑姑,你说的可是真的,要知道此女恐怕是细——”

“我只回答我知晓的,旁的东西清然侍卫也不该问我。”白芍端正立着,双手拢在袖口里。

宋锦安心中没来由的一酸,这是继身份暴露来她第一次觉着委屈。

时过境迁,当年那个吵吵嚷嚷的小姑娘如今也是叫人尊敬的姑姑。她成熟稳重的模样又是挨了多少次的亏。

然,白芍再不必因跟错主子处处受气了罢,真好。

“姑姑既说帮她递过信,敢问细节呢?”清然仍是半点疑心都不肯放,死死盯住宋锦安,只待一有破绽便将其捉拿。

“那时姑娘有孕,大人允我出入府为姑娘添置些物件。我便在衣衫里塞卷信纸,交接的地方也都是街头乞儿逗留的巷子。”白芍镇定地捋平发髻,“宋家故友早已树倒猢狲散,大人也正是见姑娘没有法子再搜罗物证,特放松对我进出的搜身。不知清然侍卫还有何疑问?”

说罢,白芍面色微沉。

清然咬牙,知晓方才的举动惹恼了对方,只得作揖赔罪,“白芍姑姑所说我自是信的。”

屋内一时间安静,几道视线若有若无飘在宋锦安身上。

她保持笔直的跪姿,有些脏乱的布衫紧贴,衬她绰绰中玲珑。

“谢大人,我早就说过,我所言句句属实。”

“是不是属实,还有一件事要查。”风影卷起证词,“当年宋五生母究竟诞下几个孩子。”

宋锦安紧替的心稍稍落下,她赌对了。

要查清十七年前流民弃婴事件,几乎大海捞针,只要谢砚书一日确定不了宋五没有胞姐,便一日定不了她的身份。

“都出去。”谢砚书蓦然开口。

场内人不带杂音地从大敞的门处退个干净,仅余宋锦安。

她看着冰凉大理石板上的玄衣身影迫近,那人垂眸看她。

“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你是谁,只要你说实话还来得及。”谢砚书微微前倾,迫人的凤眸里如寒刃出鞘。

宋锦安忽就扬起嘴角,笑得难看又隐忍,“我从前无名无姓居无定所,现下只是宋五。”

“起誓。”谢砚书半蹲下身,面无表情盯着宋锦安的眸。

四目交接间,宋锦安瞳孔飞快一颤,随即举起手,“大人想叫我许什么毒誓?开膛破肚,举目无亲,还是孤苦伶仃?想必大人有更叫人痛不欲生的誓言罢。”

“你有跨越风雪也非见不可的人么?”

“曾经有。”

“曾经?”

“他大抵,早走散了。”

谢砚书慢慢道,“那便以他的不复见为誓。”

宋锦安眼底薄冰后缓缓淌出点笑意,极浅极浅,她一字一句,那般直直对着谢砚书的眼,似在对天地起誓。

“我若对大人有所隐瞒,叫我同少时心中雪鹤,生生陌路不复见。”

谢砚书兀的拧起眉,他倒跌一步起身,胸部处的伤势逢雨天竟又细绵疼痛,仅瞬间的功夫也足叫人不好受。

“大人还有事吩咐么?”

“为了谢府的安全,吃了。”

宋锦安接过绯色长瓷瓶,看清里头东西后眼皮一跳,不再多问一口咽下。

“每十二个时辰来我取解药。”

闻言,宋锦安指尖紧了紧,十二个时辰,便是连一天都不能离开。她深吸口气,压下满腹心酸,“我清清白白,自是能在府上配合大人调查。但月后的军器营考核,这也是宋大小姐生前的一个愿望,她没有机会实现……”

“我会允你去。”

愿等

“大人若无事,我该退下了。”宋锦安忍住膝盖处传来的丝丝凉意,起身告退。

门外清然冷哼一声。宋锦安没理会。

她径自穿过游廊,红木制的凭栏堆出密密的光影。

尽头,白芍正候着她。

宋锦安按耐住故人重逢的惊喜,浅笑着,“多谢白芍姑姑为我作证。”

“不必谢我,我只是实话实说。”白芍犹豫看眼她的膝盖,“你的伤可打紧?”

“回去歇两日便好。”宋锦安余光撇到清然,伸出手拉着白芍,“姑姑与我许久未见,不若去凉亭聊聊。”

由湖边挖出的亭子狭且低矮,然四面通透,柱上绘有八仙过海。

白芍温柔一笑,“你该是有许多想问我的罢。”

“是。”宋锦安捏紧指尖,故作轻松道,“我想问一问,宋大小姐当年是如何去的?”

“难产血崩而死。”

“谢小少爷便是小姐留下的孩子么?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“只留下一个男婴?”

“有个女婴,